什么创造力?创造力是一个动态的、变革的和相互关联的涌现过程


几个世纪以来,对创造力的探索一直吸引着不同领域的思想家,产生了丰富多样的观点。

一些最有影响力的观点来自查尔斯·桑德斯·皮尔斯、吉尔·德勒兹、克里斯托弗·亚历山大和大卫·博姆的哲学基础。

尽管他们的工作背景各不相同,但仔细的检查揭示了令人信服的综合,将创造力阐明为一种超越习惯思维的动态的、变革性的、内在相互关联的现象。

皮尔士的实用主义和创造力
实用主义哲学家查尔斯·桑德斯·皮尔斯 (Charles Sanders Peirce) 将创造力定位为植根于符号学的解释过程。

对于皮尔斯来说,符号代表思想并有助于新思想的创造,创造出连接符号和思想的“解释器”。

皮尔斯认为,这个过程是动态的、连续的,与静态和重复的习惯性思维不同。

德勒兹的根茎创造力
后结构主义哲学家吉尔·德勒兹通过“根茎”的概念为创造力提供了独特的视角。

根茎思维与线性的、分层的思维(习惯性思维)不同,它是非线性的,并且允许多个入口和出口点。
因此,创造力被视为一个分散的过程,并且永远对变化和联系开放。

它是自发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可以将自身从固定的路径和结构中“解域化”,为创造性思维提供新颖而肥沃的土壤。

亚历山大的模式语言与创造力
建筑师、设计理论家克里斯托弗·亚历山大强调了“模式”和“模式语言”在创造性思维中的重要性。

亚历山大认为,模式是在不同环境中重复出现的问题的解决方案

在习惯性思维中,我们倾向于不加改变地重复模式,但在创造力中,我们对这些模式进行独特的修改和排列,建立一种新奇的“模式语言”。

创造力是积极参与发现和综合新的模式语言。

玻姆的整体创造力
理论物理学家戴维-博姆/玻姆(David Bohm)认为,创造力是一个不间断的整体意义展开过程。

这种创造力观点摒弃了还原论,超越了习惯性思维。

博姆提出了 "蕴含 "和 "阐释 "的概念,创造力可以被看作是从蕴含(整体)到阐释(单个部分)的不断蕴含和展开,反之亦然。这种不分割的流动允许出现新的见解和观点。

比较四大家观点
将皮尔斯、德勒兹、亚历山大和博姆的观点并列起来研究,可以形成一种丰富的、有内涵的创造性观点。

这种综合揭示了创造力的多面性,强调了创造力不仅是一个动态和变革的过程,而且是一个深刻的相互联系的过程。

1、动态性
皮尔斯提出的解释符号学过程有力地强调了创造力的动态性。他提出的 "解释者 "概念,即在符号学过程中形成的动态解释产物,说明了创造力如何超越了习惯思维的静态性质。在这种情况下,创造力成为符号与意义之间无休止的互动。解释者随着每一次新的解释而不断演变,强调了创造力的流动性和不断变化的性质。

2、转化
与这种动态性相辅相成的是转化元素,这在德勒兹的根状思维中得到了最突出的体现。根状茎是一个无中心、无等级、无标识的系统,通过允许未知的转化来促进创造力。
根状茎中不断的 "去领土化 "和 "再领土化 "反映了创造力的转化方面,即新的想法从已有的想法中生长和分支出来,形成一个自发的、不断变化的网络。
这与习惯性思维形成鲜明对比,因为习惯性思维受到预先建立的结构和常规的束缚。

3、关联性
克里斯托弗-亚历山大(Christopher Alexander)的模式语言理论为这一综合观点增添了一层深度,阐明了创造力的相互关联性。

通过在不同上下文情境下反复出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之间建立联系,创造力就像一张交织在一起的模式之网。

每种模式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与其他模式有着内在联系,形成了一种超越常规思维模式的独特语言。

这里的相互联系是创造力的催化剂,有助于从现有模式中综合出新的想法。

4、涌现
最后,博姆的整体创造力强调了部分与整体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将相互联系延伸到了更深层次。他的 "蕴含 "和 "阐释 "命令将创造力描绘成一个不断展开和延展的过程,标志着整体和单个部分之间不间断的对话。

这种观点打破了通常与习惯性思维相关联的零散的创造力观点,并提供了一个认识和欣赏多样性统一性的整体视角。

四者相辅相成
因此,创造力是一个动态的、变革的和相互关联的涌现过程

它不仅仅局限于创造新奇的想法,还包括意义的不断演变(皮尔斯)、允许意料之外的转变(德勒兹)、通过相互联系形成新的模式(亚历山大)以及对宇宙整体性的领悟(博姆)。每种观点都会强化其他观点,形成一种协同作用,从而揭示出创造力的丰富复杂性,并进一步将其与习惯性思维区分开来。

皮尔斯的解释过程在德勒兹的根茎概念中得到了延伸。
皮尔斯通过符号确立了意义的持续演变,
而德勒兹则提供了结构蓝图--根茎,通过根茎,这些联系和转换可以自由而自发地发生。
因此,符号学的创造过程在根茎框架中蓬勃发展,让思想有机地生长、相互联系和转化。

同样,德勒兹的根状创意与亚历山大的模式语言产生了共鸣。
正如根状思维倡导分散性和多重性,亚历山大的理论强调了在不同上下文背景下识别重复出现的模式并将其创造性地联系起来的重要性。

这两种观点都强调了创造性过程中固有的联系性,强调创造性不是一种孤独的努力,而是一种网络化的、关联性的努力。这种协同的理解促进了一种更加灵活、包容的创造性方法,挑战了习惯性思维的僵化。

相互联系的主题在博姆的蕴涵和阐释秩序概念中被进一步放大。博姆的观点与亚历山大强调的模式的相互关联性相一致。亚历山大的模式描述了微观层面的联系,而玻姆的秩序则暗示了宏观层面的相互联系,将宇宙呈现为一个连贯的整体。这种协同作用提供了一种全面的创造力观点,既重视微观层面的相互联系,也重视宏观层面的相互联系,从而加强了创造力所编织的错综复杂的“织锦”。

皮尔斯的解释过程在博姆的概念中找到了进一步的协同作用。皮尔斯提出了意义的持续演化,而博姆则从整体的角度指出,这种演化是宇宙中一个更大的、不间断的展开和延展过程的一部分。皮尔斯符号学中解释者的能动性反映了博姆秩序中的动态展开和延展,丰富了对创造性的理解,即部分(符号或观念)与整体(宇宙)之间无休止的解释性对话。

在这种交汇中,我们看到了一种独特的协同作用:

  1. 皮尔斯的实用主义
  2. 德勒兹的后结构主义
  3. 亚历山大的设计理论
  4. 博姆的理论物理学

这四大潮流汇聚在一起,为我们提供了对创造力的全面、深入和动态的理解。

每一种理论都是对其他理论的强化和补充,强调创造力是一个不断发展、深度关联和整体性的过程。

因此,这种协同作用不仅仅是将创造力与习惯性思维区分开来,而且还将创造力视为生生不息、不断发展的宇宙的内在组成部分。

这种综合不仅建立了对创造力的强大理论理解,而且为未来的探索开辟了一条充满希望的道路。新出现的协同作用揭示了创造力的多维方面,并为新的研究方向打开了大门。
通过将未来的研究建立在这一丰富的理解之上,我们可以进一步深入探讨这些维度相互作用并影响创造性产出的机制。

例如,我们可以研究皮尔斯提出的连续符号学解释如何在德勒兹的根茎框架内运作,从而产生意想不到的转变。我们可以研究这种符号与符号之间的根茎相互作用如何影响亚历山大的模式语言,从而促进对反复出现的问题提出独特的解决方案。

此外,我们还可以探讨玻姆的 "蕴涵 "和 "阐释 "秩序是如何影响这种动态的。不断的展开和折叠过程是解释者的动态性质和根茎的转化能力背后的驱动力吗?它是否也支配着亚历山大理论中新模式的合成?

创新战略
这些探索可以进一步揭示创造过程的丰富内涵,加深对其机理的理解。这些探索还可以为从教育、艺术到商业和技术等不同领域的实际应用提供信息,为创新战略提供指导,并培养一种拥抱和培养创造力的文化。

在我们勇往直前的时候,让这一新的综述提醒我们,创造力不仅仅是对习惯的偏离。它是一种活生生的、不断发展的与世界的对话--一种符号、转换、模式和整体相互联系的舞蹈。

通过接受这种观点,我们可以开始认识到创造力不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特质,而是我们与宇宙的关系和互动的固有部分。因此,前进的道路不仅在于理解创造力,而且在于将其作为我们存在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方面加以体现。

当我们对这一综合观点进行思考时,让我们认识到,它的多重性既是一种启示,也是对行动的呼唤。启示是创造力超越了习惯思维和个人领域。这是一场宇宙之舞--我们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参与其中。

我们需要用意识、同理心和勇气来拥抱这种舞蹈。因为超越孤岛,大胆地将不同的模式相互联系起来,并与整体性的隐含秩序进行对话是具有风险和破坏性的。它需要从我们熟悉的领域进入未知领域。但是,正如阿维拉的特蕾莎所指出的,"为了达到好的目的,误入歧途,从而获得经验是非常有益的"。

总结
因此,愿我们响应号召,走在创新的道路上。让我们跨越界限,转变视角,发掘隐藏的联系。当我们动摇或失去希望时,但愿我们能够找到复原的力量,因为我们知道创造的过程比我们更伟大。我们微小的行为会产生无形的涟漪,因为正如作家克拉丽莎-平科拉-埃斯特斯(Clarissa Pinkola Estés)的睿智之言:"我们的任务不是一下子修复整个世界,而是伸手修补我们力所能及的那部分世界"。

我们每个人都有这种微小而强大的改变能力。因为创造力并不是天才们的专利。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一种与生活中无穷无尽的奥秘打交道的方式。我们只需设定意图,迈出步伐,让舞蹈展开。尽管旅途充满挑战,但却充满欢乐。正如诗人赖讷-玛丽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向我们保证的那样:"如果我们向外看,我们就会看到脚手架--全人类都在向它靠近的脚手架。我们会欢欣鼓舞"。

"愿这里所综合的观点能为我们轻轻地指明前进的方向。让它们照亮我们共同前行的道路,指引我们走向充满可能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