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对猜不到全球铅中毒事件的罪魁祸首

在孟加拉国，姜黄是一种很受欢迎的香料，以根部或粉末形式出售。20 世纪 80 年代，一些农民开始添加染料，使根部对买家更有吸引力。但染料存在问题。

在曼哈顿市中心的一排法院旁边，有一座气势宏伟的灰色建筑。六楼是一间办公室，里面有大约 50 名侦探。他们为纽约市卫生部门工作。他们每年处理数千起涉及儿童接触有毒物质的案件。其中许多案件涉及血液中铅含量过高的儿童。

侦探们的工作就是找出罪魁祸首。会不会是旧油漆剥落产生了铅尘，孩子们会吸入其中？铅会不会是从工厂或建筑工地等地方带回家的，然后被孩子吸入？也许是从海外买来的涂有铅漆的玩具，孩子反复把它放进嘴里？

21 世纪初，纽约市卫生部门注意到一个令人困惑的现象：纽约市大量孟加拉国儿童出现在他们的铅数据库中。

涉及孟加拉国的另一个谜团
当霍尔的首席侦探团队忙碌地收集和分析在纽约孟加拉人家庭中发现的物品样本时，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名学生也发现了类似的谜团。

2014 年，詹娜·福赛斯 (Jenna Forsyth)还是一名博士生，她的导师向她提供了孟加拉农村 400 多名孕妇的数据。他注意到，大约一半的女性血液中的铅含量很高。
然后，她开始阅读文献。她很快就明白了孟加拉国铅含量的严重性。铅几乎可以损害从肾脏到心脏的所有器官，而且往往是不可逆转的。在这种情况下，妇女和胎儿都会受到影响。

也许铅对大脑的影响最大。接触铅会降低儿童智商，并导致成年人认知能力下降。铅会导致冲动、注意力不集中和多动等长期问题。当你看到高收入国家和低收入国家儿童在学业上的差距时，大约 20% 可以归因于铅。治疗包括补充维生素或开具与铅结合并帮助去除铅的药物。

铅暴露还与心血管疾病、肾脏损害和生育问题等有关。据估计，除了那些患有残疾和疾病的人之外，铅每年还导致 150 万人死亡。此外，一系列研究已经将增加铅暴露与社会弊病联系起来，例如犯罪率上升和暴力事件增多——可能是因为铅与脑容量减少和脑功能受损有关。

因此，她深入研究了孟加拉国的数据。“这些妇女的血铅水平升高率比密歇根州弗林特市在水危机最严重时期的血铅水平高出约六倍，”她回忆起弗林特市的情况是多么可怕。 “这让人不解：为什么孟加拉国农村地区会出现如此高的铅中毒水平，却没有明显的来源？”
福赛斯对此非常好奇，于是她坐飞机去了孟加拉国，在那里她与当地一家著名的卫生研究机构icddr,b（前身为孟加拉国国际腹泻病研究中心）合作。他们一起采访了铅含量高的孕妇，并得出了一些可能的原因：

• 也许铅来自农用杀虫剂？“我们抽样检测了数百种农用化学品，没有发现铅，”福赛斯说。
• 会不会是油漆里的铅？“这些妇女住的基本上都是没有油漆的铁皮房子，”她说。
• 也许是储存食物的罐头上的铅焊料会剥落到食物中？这种情况确实会发生，但并不常见，不足以解释这些数据。
• 土壤？大米？没有发现证据。

姜黄是罪魁祸首
所有的调查工作都未能找到解决谜团的线索。“所以我们又回到了原点，”福赛斯回忆道。
她回顾了针对这一人群进行的所有研究，以防遗漏任何线索。 仔细研究科学论文后，她发现了一项针对 28 名儿童的小型研究，该研究关注重金属暴露，结果发现：

• 姜黄中含有铅。
• 姜黄是一种亮黄色粉末，用作香料，是孟加拉国美食中最常见的配料之一。

“当时的感觉就像，‘好吧！是的！现在我们可以集中注意力了’，”福赛斯回忆道。但还有很多问题。他们最大的疑问之一是：铅是怎么进入香料的？

添加铬酸铅到姜黄粉中
福赛斯和她的同事们开始采访姜黄农夫，其中包括一位 70 多岁的男子。他的祖先是姜黄农夫，他一生都在收割姜黄根。他熟知姜黄根的加工步骤，从煮沸和干燥姜黄根到抛光外层，最后研磨，最后制成亮黄色的粉末状香料。

“我记得当时我们坐在车里——外面正下着季风雨，雨水溅得水花四溅——这时一个人说，‘是的，20 世纪 80 年代，那里发生了一场大洪水，’”福赛斯回忆道。

农民告诉她，雨水太多，姜黄根无法在阳光下充分干燥。姜黄根不再像往常一样变成亮黄色，而是变成了黑色。农民们迫切希望恢复姜黄的颜色，这样他们才能卖掉他们的作物。他们开始寻找解决方案。
“他们找到了当时最便宜的黄色颜料，”福赛斯说。

这种鲜艳的黄色颜料是铬酸铅。它常用于工业涂料——想想工程车辆的黄色。

农民们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他们开始在姜黄根上撒铬酸铅，让它们看起来更漂亮。铬酸铅使姜黄根变成了亮黄色。效果非常好，因此成为一种常见做法。洪水退去后，农民们仍继续使用铬酸铅，因为含铅的姜黄根在市场上更有吸引力。

他们不知道这对人体健康有害。相反，他们只想一味扩大业务！

发现姜黄中经常添加铅令人十分震惊，尤其是考虑到这种香料是孟加拉人日常饮食的一部分。

这个问题并不局限于孟加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