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甲双胍教父怒掀学术黑幕:抗衰老这圈子太乱了

这年头,要是谁说自己没听过“神药”二甲双胍(Metformin),那他大概率不是在火星,就是在拒绝现代医学的温柔拥抱。

这玩意儿原本是法国人拿山羊豆(没错,就是那种开花像小紫蝴蝶的野草)泡水喝治感冒、关节炎的民间偏方,结果一不小心治好了糖尿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全球最畅销的降糖药。

可现在呢?它摇身一变成了“抗老先锋”,科学家们围着它转,仿佛它是青春之泉的浓缩精华。而今天我们要请出的主角,就是这位站在抗衰老风暴中心、嘴炮与数据齐飞的尼尔·巴尔齐莱(Nir Barzilai)博士——人送外号“二甲双胍教父”。

巴尔齐莱可不是普通学者,他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医学院衰老研究所的掌门人,是“靶向衰老用二甲双胍”(TAME)试验的灵魂人物,更是全球抗衰老圈里最能“吵架”的科学战士。

最近,一篇试图给二甲双胍泼冷水的综述文章横空出世,声称“证据不足”“效果存疑”,简直就像是在抗衰老派对上突然关了灯、拔了插头。结果呢?巴尔齐莱博士一拍桌子:“你们只挑坏数据讲,是想开‘负面新闻专场’吗?



【“坏研究”大赏:当科学家开始玩“时间穿越”】

你别说,这年头做科研,比的不是谁数据多,而是谁会“挑数据”。巴尔齐莱一针见血地指出:那篇质疑文章,压根就没提过去一年PubMed上冒出的111篇支持二甲双胍抗老的研究,反而死死咬住几个“观察性研究”不放——比如丹麦那个著名的糖尿病患者数据库分析。

这研究说啥呢?说吃二甲双胍的糖尿病人,一开始死亡率低,但后来就没差别了。于是作者大笔一挥:“看吧,没长期效果!”巴尔齐莱一听就乐了:“这不就是典型的‘时间-事件偏倚’吗?你把一群本来该早死的人救活了,他们当然活得更久;等这批人活到正常寿命终点,曲线自然就‘追平’了!这不是药没效,是人终于老死了啊!你不能因为人最后还是死了,就说药没用,那按这逻辑,氧气也没用——毕竟谁吸了最后都得死!”

他还顺手揭了丹麦研究的老底:丹麦人胖的少(5%),英国人胖的多(20%)。而在英国,二甲双胍常开给肥胖型糖尿病患者——这群人本身代谢问题更严重,用药后改善空间更大。所以英国研究显示“吃二甲双胍的人,比没糖尿病的人死得还少”,丹麦研究却“没发现差异”,不是药不行,是人群不一样,研究设计像拿苹果比橘子,还非说橘子酸



【新冠神操作:治的不是缺氧,是“身体内战”】

更离谱的是,有人拿新冠期间的二甲双胍试验说事,说它“没达到主要终点”。啥终点?缺氧。巴尔齐莱直接开嘲:“二甲双胍又不是呼吸机!它治的是炎症、免疫失调、细胞应激——是身体里的‘内战’,不是肺泡塌了!”结果这研究虽然没在“缺氧”上赢,但在死亡率和长新冠发生率上直接砍半,你说这算不算成功?按这逻辑,阿司匹林治心梗,主要终点该是“胸口不疼”,可它真正救命的是抗血栓——你不能因为病人还喊疼,就说药没用。

他总结得妙:“每个研究都有缺陷,期刊俱乐部里,外人听一圈会觉得全世界的论文都是垃圾。但科学靠的是证据积累,不是孤证翻盘。”你挑三篇观察性研究就说“新兴证据”,那我反问一句:全球3万4千多篇二甲双胍论文,你看过几篇?是不是只看了标题带“negative”的?



【DPP研究:从“预防糖尿病”到“被黑成筛子”】

还有人拿著名的糖尿病预防计划(DPP)说事,说“二甲双胍在非糖尿病人中没长寿效果”。巴尔齐莱一听火冒三丈:“DPP明明证明了它能预防糖尿病!四年后就停药了,后来大家乱吃乱动,你还指望它像魔法一样持续生效?”这就好比你让孩子每天跑步一小时,四年成绩突飞猛进,然后你说:“停!以后爱跑不跑。”十年后再看,成绩回落了,你就说“跑步没用”?这锅跑步不背!

更讽刺的是,如今全球非糖尿病人群用二甲双胍的,可能比糖尿病人还多——用于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抗衰老、甚至减肥。可某些人还嘴硬说“没证据用于非糖尿病人”,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是闭眼写论文。



【猴子、老鼠与“年轻人才该吃药”的迷思】

说到动物实验,有人搬出“ITP(干预测试项目)”的老鼠数据,说“二甲双胍没延长小鼠寿命”。巴尔齐莱冷笑:“那是你只看前半生!”最新重分析发现,二甲双胍在老年鼠身上效果显著,年轻时反而没用甚至有害。这正符合“拮抗性多效性”理论——有些东西年轻时好,老了反而伤身;反过来,抗老药往往只对中老年人有效。

他警告:“五十岁以下、没糖尿病的人吃二甲双胍?纯属自残! 特别是想增肌、提VO2max的健身党,你这是在用降代谢的药对抗合成代谢,等于一边踩油门一边拉手刹。”他还调侃:“有些人拿猴子研究说事,可人家猴子研究明明显示,二甲双胍让猴子在基因表达层面年轻了八年——这数据你装看不见?”



【TAME试验:抗衰老的“奥斯卡提名”】

终于说到重头戏——TAME试验。这可不是普通临床试验,它是全球首个以“延缓衰老”为正式目标的FDA认可型研究。它不盯着单一疾病,而是看心血管病、癌症、认知衰退、死亡率这“四大天王”组成的“复合终点”。巴尔齐莱说:“这设计太聪明了,衰老不是一种病,是一堆病的妈。”

可惜,TAME目前被卡在ARPA-H(美国高级健康研究计划局)手里,进展如老牛拉车。但好消息是,药厂已经开始眼红了礼来公司正计划用自家的GLP-1激动剂(比如替尔泊肽)搞一个“TAME-like”试验,想抢“首个抗衰老药”头衔。巴尔齐莱乐见其成:“让四大类抗老药(二甲双胍、GLP-1、mTOR抑制剂、senolytics)都来比一比,老百姓才能知道谁真香。

他还算了一笔账:二甲双胍便宜到尘埃里,每月几块钱,90%该用的人用了都能省医疗费。而GLP-1虽贵,但若能减少阿尔茨海默病、中风、肾衰,长期看仍是“省钱神器”。“先用便宜药铺路,再用贵药精修,这才是可持续的抗衰老民主化。”



【百岁老人的秘密:不是基因好,是“长不高”】

巴尔齐莱团队的另一大项目,是研究百岁老人。他们发现,60%的百岁老人有功能性基因突变,导致生长激素通路减弱——说白了,就是“长不大”。IGF-1通路被抑制,反而活得更久更健康。他们甚至拿抗癌药(IGF-1受体抑制剂)喂动物,结果不仅延寿,还“健康寿命”暴涨——这叫“从百岁老人反向研发抗老药”,堪称科学界的“时光倒流术”。

更绝的是,他们和托尼·怀斯-科雷(Tony Wyss-Coray)合作,分析了5000种蛋白质,发现百岁老人子女的蛋白质组比同龄配偶年轻八岁!而且这些差异蛋白多与组织退化、胶原流失有关。未来,我们或许能通过蛋白检测,知道“你的肝老了,但脑子还年轻”,然后精准用药——肝不好?上二甲双胍;脑子慢?试试GLP-1。



【抗衰老界的“品牌危机”:我们到底叫啥?】

最后,巴尔齐莱吐槽了一个灵魂问题:这圈子太乱了! “抗衰老”“长寿”“再生”“健康寿命”“逆龄”……术语满天飞,公众听得云里雾里。更糟的是,骗子比科学家还会营销。于是,他们请了专业品牌公司,调研几千人,结论是:必须用“geroscience”(老年科学)这个词——因为“科学”二字能打消“伪科学”嫌疑。

虽然“geroscience”听着像天书,但策略是:对公众说“健康寿命”,对医生说“疾病预防”,对政客说“医保省钱”,对药厂说“新适应症”。统一战线,精准投放,才能从“江湖偏方”升级为“国家工程”。



【结语:科学不是擂台,是马拉松】

所以你看,二甲双胍是不是神药?巴尔齐莱说:“证据越来越多,我越来越信。”它不是万能,但它是目前最安全、最便宜、最广谱的“抗老多面手”。而TAME试验,哪怕慢,也在走。真正可怕的不是质疑,而是选择性失明+情绪化批判

就像他说的:“你可以挑任何研究的毛病,但当一万篇论文都说‘好’,你还在找那三篇‘坏’的,那你不是科学家,是杠精。

最后,别忘了——他们是个非营利组织,没股东、没产品、不卖课。所有内容免费,全靠读者打赏续命。所以,如果你觉得这篇文章像二甲双胍一样“便宜但有效”,不妨赏个咖啡钱——毕竟,抗衰老的未来,不该只靠科学家的热血,还得靠你我这样的“小分子支持者”

你要想能分辨打假真假,还得有一定逻辑基础,先补脑再求长寿吧